傅朝寻与姜齐本无任何交集,太傅府与亲王府素来走动密切,太傅大人更是曾为傅亲王的先生,两家小辈皆知两府交情匪浅。傅朝寻虽性子冷淡,但念及父亲颜面,断不会轻易对太傅府的人动手。而姜齐身为晚辈,更不敢轻易招惹傅朝寻。
这两人竟打了起来,着实令人匪夷所思。
“夏枝,你慢慢说。”叶元倾轻声道,眉间微蹙,“先说说缘由。”
夏枝缓了口气,恭敬回道:“回小姐,方才听王管家说,姜公子原是来府上提亲的,谁知刚出府不久,便被傅公子拦住了。傅公子带了一批衙门里的人,以查案为由,非要带走姜公子。姜公子不肯,言道今日是他提亲的大日子,待事毕再行配合。许是因着家姐刚在宫中升为妃子,姜公子对傅公子说话颇为不敬。傅公子起初还耐着性子好言相劝,见姜公子执意不从,便拔剑欲强行带人。谁知姜公子竟破口大骂,骂傅公子……”
夏枝说到这里,面露难色,欲言又止。
叶宁急道:“骂什么?快说!”
夏枝低声回道:“骂傅公子是他父亲的走狗,还骂他……有娘生没娘养。”
“姜齐当真如此骂?”叶宁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,“这小子年纪不大,胆子倒是不小,这等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出口?虽说……虽说事实如此,但也不该这般口无遮拦。”
叶元倾秀眉微蹙,问道:“傅朝寻先动的手?他伤得如何?”
夏枝回道:“姜公子还未骂完,傅公子便一剑刺了过去,双方随即打了起来。后来是卫将军赶来,才将两人分开。姜公子肩上受了伤,傅公子手上也挂了彩,看情形,姜公子的伤势略重些。”
叶元倾又问:“如今人在何处?”
夏枝答道:“还在西陵街。姜公子受伤后便躺在地上不肯走,口口声声说傅公子是故意谋杀,扬言要告到皇宫里去,非要傅公子偿命不可。他还差人去宫中告知他家姐。卫将军一时难以处置,只得让他们在原地等候,又请了医师为他们处理伤口。”
叶宁啧啧叹道:“没想到姜齐这般有胆色,竟敢与傅朝寻硬碰硬。傅朝寻奉命查案,得了皇家旨意,姜齐不配合便是妨碍公务,即便找他姐姐也无济于事。”
“我们先去前堂看看。”叶元倾说罢,快步出了房间。
二人行至前堂,只见叶元恒带着叶卓和温衍匆匆往外赶。
“大哥,你们这是要去何处?”叶元倾出声唤住他们。
叶元恒轻叹一声,道:“父亲让我们去西陵街一趟。此事非同小可,姜齐这小子惹上了麻烦,父亲不便出面,只得让我们前去瞧瞧。”
“我也要去!”叶宁最爱凑热闹,拉起叶元倾的手,“我和元倾姐姐都要去。”
温衍忙劝道:“打打杀杀的场面,两位妹妹不宜亲见,还是在府上等候消息为好。”
叶宁走到叶卓跟前,拽了拽他的衣袖,撒娇道:“二哥哥,带上我们嘛!我想看看姜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叶卓瞥了一眼叶元倾,见她神色间略有紧张,略一思忖,便道:“好,你们跟上,但须得坐在马车里,不得下车。”
温衍急忙阻拦:“万万不可!姜齐本是来提亲的,元倾妹妹不宜露面。”
他说罢,走到叶元倾跟前,轻轻握住她的手,温声道:“妹妹且在家中安心等候,我与元恒哥哥定会将此事妥善处理。”
叶元倾轻轻抽回手,淡淡道:“表哥哥不必担忧,我陪着宁妹妹在马车里等候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