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真是……很有趣。”
目睹一扇古旧的暗门在自己眼前打开,伊凡微微睁大了眼,嘴角也勾起愉快的弧度。
她对这种暗门密道是很有兴趣的,特别是藏在这机关之后的宝藏。
“我原以为这壁灯是上一任房主的个人喜好,毕竟和家居风格很搭调,没想到竟然藏着这种秘密。”
伊凡回去取了一只小巧的手持式烛台,主动走到禅院甚尔身前:“门口没有风,这种密闭地下室很可能会氧气不足,对于探索这种密室我也更有经验,我来走在前面吧。”
禅院甚尔颔首,侧身为她让开一条路。
甬道狭长幽深,空气仿若凝固,漂浮着不少灰尘。墙壁坑坑洼洼,有些地方像是用锐器凿过。向下的石阶排列整齐但表面棱角钝圆,或许是当年被走过很多遍,又或许只是年代久远风化形成。
二人缓慢地向下探行。
忽然,伊凡停住脚步,手中的烛台向地面靠近,照亮了脚下的石砖。
“怎么。”禅院甚尔在狭小的甬道里要略微低着头,此时正好越过她的肩膀凑过来看。
“这里有机关。”伊凡笃定,又用蜡烛朝着四处墙壁照了照,却没有发现其他痕迹,“做得很精妙,不过既然很精妙,就应该不是联动整体的机关。”
“那就找个东西试……?!”
禅院甚尔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伊凡一脚踩了上去。
头顶的石壁瞬间移开,无数细密的箭矢从其中射出——
电光火石间,禅院甚尔猛地拉着伊凡的后领将她往后一拽,箭矢从她的脚尖堪堪划过,落到地面上散落一团。
“你不是说自己很有经验?”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恼火。
“这经验是用来判断机关对你有没有影响的,我一般会直接过去,会更有效率。”伊凡回头拍拍他的手臂,“不过还是谢谢你,虽然箭上……”
她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小了下去,身体晃悠了一下,被禅院甚尔下意识接住,倒在他怀里。
烛台倒在地上,滚了两圈,没有灭,蜡油流得到处都是。
伊凡的身上总带着一股花香,并不浓烈,好像下一刻就会消散。但在密闭的空间里,头一回,那萦绕在鼻尖的花香浓烈起来。
这个想法只是在潜意识中一掠而过,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别的地方。
靠在他胸口的伊凡闭着双眼,安静得像是睡着了,但那具紧贴的身体没有呼吸的起伏,没有心跳的震动。
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兀得收紧。
“伊——”
“别着急,甚尔。”
怀中的女人突然睁开眼,那双眼眸在黑暗中愈发显眼、宛如鎏金。
这一切不过在数秒间发生,当伊凡撩起裙子露出小腿上正在修复的伤口时,禅院甚尔已经从刚刚那种莫名的情绪中脱离了。
“我刚刚想说,箭上有毒,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”她甚至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个空玻璃瓶去收集地上的箭矢头,“这种毒发作真快,好像无色无味,有点意思。”
“大概涂了处理过的咒物,对一般人有剧毒。”
虽然本身没有咒力,但禅院甚尔出身禅院,对这种东西多少有点了解。
“哦——那确实是很多年没见过了,毕竟咒术师和咒灵在别的地方并不多见。”
伊凡收集好材料,心满意足地重新端起烛台,打算继续向前走。
禅院甚尔一把夺过她的烛台,自己往前走了几步,将她拽到身后:“我懒得看你被扎成筛子。”
伊凡拉住他的手腕。
他恶狠狠地回头:“不满?”
“嗯……你想走前面当然可以,不过你前面有个机关哦。”
“……”
禅院甚尔看了眼前面的墙砖和地砖,确认位置后一拳敲在侧面的机关上,力道极重,整个甬道都好像颤了一下。
而随着机关被按下,脚下的石砖抽离,露出洞中被削尖了的铁地刺。
他迈了过去,没好气地看她:“这才叫效率。”
“好好,我知道了。”伊凡无奈一笑,搭着他的手臂跳了过去。
·
向下探索的一路上的机关重重,能看出密室主人为了藏起密室煞费苦心,但实在是能力不足——虽然这些机关对普通人来说极难通过,但对于咒术师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。
能用咒灵处理物当毒药的密室主人肯定与咒术界有关,甚至自己就是咒术师,不可能想不到咒术师闯进来的情况。
“除非他的目的就是筛选出咒术师。”伊凡得出如此结论。
“或许是有什么只想让咒术师看到的东西。”禅院甚尔讽刺道:“可最后闯进来的还是两个非术师。”